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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浓郁口感杂谈(剧透含)

我自己并不喜欢三角恋出轨这些扭曲的题材,某种程度上来讲不如说是相当抗拒。但是凯瑟琳浓郁口感(凯瑟琳 Full Body)夸张的声优阵容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凯瑟琳是11年的游戏,这次的凯瑟琳Full Body为原版的加强版。红酒中会用body来描述酒的口感,并可以分为三类:light、medium与full,这也是本次加强版标题中浓郁口感(Full Body)的由来。Switch港中版于2020年7月2日发售。以下为我的杂谈与讨论(文章最末的剧情讨论部分含关键性剧透,前面部分内容含软性剧透),讨论会主要集中于内容而非外壳。

概述

Atlus为我们呈现了一款完成度相当高的作品,剧情、玩法、音乐、画面等各个方面都相当成熟且存有亮点。即使是9年前作品的加强版,在今天看来也并不过时,新增部分也与原作内容浑然一体。原作让人印象最深之处无疑是其“出轨”“七年之痒”这样敏感的主题,而本次新增的剧情中则进一步讨论了十分有新世代特色的另一个敏感话题。然而面对这样烫手的主题,制作组处理方法却滴水不漏。如果不抗拒相关题材非常值得一玩。

结局分支与我的通关经历

总共有13个结局,CK凯瑟琳各4个结局,自由人2个结局,琳3个结局。不存在剧情锁。
一周目选择了easy+standard难度进入了K凯复缘结局。(没有看任何攻略)
二周目选择normal+arrange进Rin线。游戏时长总计20h。
之后云完了其他结局+长发公主结局+巴别塔结局。

理想之声DLC

cast
理想之声DLC允许玩家选择C凯瑟琳对应的声优,Switch版将这个选择范围扩大为13位,数量与结局数目对应。Switch版自带所有DLC。
这个DLC是我购买游戏的最大动力,不过通关后我发现这个DLC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有存在感。就算备选再多,同一时间也只能听到一位声优的语音,很难“我全都要”。而如果在游玩时反复切换其实是本末倒置了,与其说在玩游戏不如说是在当音监吧(笑)。而更大的问题在于剧情中C凯瑟琳的行为,包括3D过场与2D动画中的口型与人物性格等都是已经定好的。各位声优的业务能力都是有口皆碑的,但即使各位声优的演技再出色,也终究不是量体裁衣,在部分地方会有微妙的不适感。
sound_director
不过这也是我对这个DLC有太高期待了,就体验而言我还是相当喜欢这个DLC的。大多数声优在配音时都使用了标志性的声线,但是C凯瑟琳这个角色本身并不完全贴合这样的声线,这是缺点同时也是优点。部分声优用耳熟能详的声线演绎这个病娇角色是极其新鲜有趣的体验。我在一周目时是选择的堀江由衣。凯瑟琳中ho酱配音时用的是标志性的甜美声线,但这个声音出现在黑化场景时实在是让人脊背发凉头皮发紧,以至于我现在听到都有点轻微的PTSD。可以一提的是,在游戏内选择回看剧情时有便利的切换配音的选项,还是相当人性化的。
此外,可供选择的配音数量与结局数目对应也能看得出来这个设计的用意。在通关后进行下一周目进入下个结局的过程是相当精神污染的,对于希望收集全结局的玩家来说,理想之声DLC会是他们的一个相当不错的陪伴。

推箱子:朴实与硬核之间

凯瑟琳中的推箱子并非传统意义的推箱子游戏,而是推箱子与“是男人就上一百层”的结合。玩家需要利用简单的推箱子的规则向上攀爬,而旧的立足点会不断坠落。
这是非常“任天堂”的游玩方式(虽然并非任天堂出品),易学难精,交谈中npc会不断教授玩家相关的攀登“技巧”。游戏剧情中的难度可选safety、easy、normal、hard三种,可以选择standard或者arrange模式,开启后者后方块的形状会变得更加多样。就通关剧情而言,玩家大可选择easy难度开启自动或者选择safety难度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轻松愉快,不过我个人建议玩家需要选择对自己有一定挑战的游玩方式来获得完整的通关体验。
其实从游戏的其他地方来看,制作组对这个机制的设计相当深入。在酒吧的机台处玩家可以游玩游戏中的游戏“长发公主”,其游戏机制与剧情中一致,但是游玩方式更偏向于解谜。而在模式“巴别塔中”,玩家则需要解决比剧情中复杂得多且无法背板解决的境况。主线剧情中其实已经相当手下留情了。

象征:推箱子与噩梦,钢琴声与感动

用推箱子这个游戏形式来象征噩梦是相当高明的手段,几近于meta。蔚蓝(celeste)使用的也是类似的方法:用登山的过程来象征着克服困难。这是一个非常经典自然的做法,但是要真正贯彻这一点并不简单。
首先可以谈谈形式上的妙处——推箱子与做噩梦有着形式上的一致性。不过这里的噩梦仅仅是我个人的经历,诸位与我有不同的看法也不足为奇。

  • 噩梦中往往会被人追赶,需要不停逃跑。推箱子中落脚处不停在陷落(normal难度以上),关底还需要对抗Boss,玩家也需要不断逃跑。
  • 噩梦中的人很难冷静思考。推箱子中时间紧迫,地形复杂,逃跑时往往也是慌不择路。
  • 做噩梦时常常会有不停轮回,无法逃脱的体验。推箱子中反复不得解,不断undo循环却无法逃离也是相当痛苦的体验。

这个手段的妙处在于,玩家在推箱子时会与主角文森特形成一定程度上的共情,这是玩家的噩梦也是文森特的噩梦。因此,在危急之时Rin延迟了落脚点的掉落时、当短暂逃离一关在平台小憩时,Rin帮助了文森特而Rin的钢琴声也切切实实拯救并触动到了玩家。这是黑暗中的光。这种作用远远胜过单纯的文字或话语:它越过了文森特,直接击中玩家的心灵。这与BotW中玩家失去全部血量、触发英杰米法的守护时获得的感动是相近的。——这一定是来拯救世人的天使吧。
这种感情在Rin离开后会更为强烈。Rin离开后,回答完魔神的问题后告解室缓缓升起前往下一层时,平台上已经没有Rin的钢琴声陪伴了。怀念之情在此时无比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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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性:玩家与文森特的抉择

游戏的游戏性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各种各样的推箱子,包括剧情、巴别塔、对战,另一方面则是立足于传统文字游戏的抉择部分。前者在前面进行了简单的讨论,这部分则要对后者进行说明。

我在一周目时一度以为问答只是单纯地影响计量表这个类似传统galgame中的好感度系统,看攻略才知道这个抉择系统中隐藏着一些关键回答。这是魔神的提问,但同时也是文森特天人交战时自己的回答。玩家怎么回答这些问题也是非常有趣的:文森特会做什么与玩家的想法可能并不一致。

此外,计量表会影响到主角文森特的选择这个说法可能并不准确。就设计而言,galgame中类似的选择肢设计相当多,但我们正视这个问题时会发现情况非常有趣。一个合理的解释应该是这样:玩家不能选择角色在想什么,但玩家可以选择去看到发生了什么。而根据我们的所见就可以知道文森特的内心想法,故事的下一步就自然发生了。玩家只能选择身处哪个平行宇宙,选择在哪关注这个故事,但是并不能去介入故事中自然生发的逻辑。

游戏中存在着非常多细小的选择肢,这些选择会在各种意义上影响游戏的结局。
玩家面对得最多的是二择类的问题,比如噩梦中面对魔神与天使的问答、面对其他羔羊的问答、还有面对自己的问答。这里根据作用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关键问题,这类问题的回答会直接影响到玩家会进入哪个分支结局。第二类为会影响到计量表的问题,这些问题会反映出文森特的价值取向。计量表会直接影响到故事的走向。第三类是会影响到其他角色生存的问题,当文森特面对他人烦恼时,怎样安慰才会不让他人失去希望。

此外游戏中还存在着复杂的问答:对短信进行回复。这个系统非常好玩,主角收到其他角色发来的短信后可以回信(不回也是选择),连续选择若干次要回复的话后可以发出短信。视前一次说的话不同,之后的选择也会发生变化,自由度相当高。

剧情讨论

Rin线讨论:自由的发展

剧情上要进入Rin线是需要相当大的觉悟,而凯瑟琳这款游戏并不是靠文字量构建日常烘托感情的文字游戏,短短几天的相遇与数句台词的交流很难让玩家获得这种决心。但是前文所述的游戏系统上的设计给予了玩家踏入这条线路的合理性。Rin线后面的剧情则会进一步解释文森特这个行为的正当性

进入Rin线之前,文森特面对的是魔神的数次发问与他对自己的拷问。而玩家也需要面对“男孩子也可以吗”这种问题。于我而言,这个问题我还是得谨慎判“否”,我进线最大的理由还是想看看Atlus究竟会怎样处理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而Atlus交出的是一份几乎滴水不漏的答卷——虽然有些讨巧。

进入Rin线后剧情上有两个转折。
一是揭露Rin其实是天使。这个设定算是意料之内(前面有暗示),情理之中。无论是从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相当合理。

  • 既然存在着魔神,天使存在也非常正常。
  • Rin的衣服上就画有天使的翅膀。
  • Rin是男孩子,这与天使在其他各种作品中的设定一致。
  • 这么治愈的孩子果然是天使啊。

剧情发展到此为止也相当合理了。但是在接下Extra Stage的挑战后,迎来的是意料之外的展开——

转折二则是揭露天使是外星人。故事发展到这里,局面已经不受控制了。与其说故事在发展,倒不如说是staff在放飞自我。
不过这个情景在前面也是有回应的。进入Rin线后的提问中魔神问到:你是想要王道的结局,还是希望结局有着出乎意料的大转折?而外星人发展的结局,无疑就是意料之外的大转折。

其实我在打Extra Stage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好端端的一个天使,怎么就上太空了呢?这是Trigger社的剧本吗?是不是接下来还有外星人?——结果还真的就上太空打外星人。

因此面对上面提到的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Atlus选择了直接绕开。但绕开并不是不回应,而是从更高的角度进行了回应:就连跨越种族都无所谓了,更何况只是跨越性别呢?而文森特“选择男人的正当性”也在后文得到了解释:Rin的钢琴声能让人发现“新的可能性”。

Rin线中与K凯和平分手的剧情处理得很让人满意,无疑也是对K凯形象的重要补全。
此外还值得一夸的是Extra Stage的音乐和场景相当有魄力,每关都会更新BGM,背景也会进行更换。俯瞰地球的场景相当震撼。

不过这样结尾也带来了一些剧情上的问题。根据C凯线的说法,是存在“另一个世界”的,而天使是外星人这种说法与恶魔无疑是两个系统了。
另外Rin的手镯到最后也没有得到解释。

但于我而言,还有一个待解决的问题没有回答:如果Rin没有这样的外形,我仍能对Rin抱有同样的情感吗?仔细思索后我觉得答案还是否。大部分说到底还是躯壳的奴隶,身体分泌的激素的刺激就能让我们忘乎所以。物质直接影响并决定了自己的意识形态。无视性别的爱不是凡人可以触及的。

原作线讨论

原作立足的问题原点在日本应该算社会问题,一是出轨,二是少子化。而玩家面临的抉择则在于前者,而原作的讨论也相当深刻。
我自己在选择时蓝色指针几乎全程偏向蓝色最尽头,因此我的回答也毋庸置疑。生理上讲,激素无法像最初那样一直分泌下去,感性过后需要理性的缰绳。面对一段感情,谁也没有信心能说自己会一直保持初心。而如果玩家选择了C凯,下一步可能是去追逐下一个C凯吧。

此外,平心而论,K凯线和C凯线几乎没有可比性。一侧是怀孕的交往了五年的女友,另一边则是相识数天的陌生人,仅凭这两点,任何一个有点理智的社会人都不会选择后者。而在过场中,魔神也在不断地让文森特回忆过往的甜蜜。不过,从剧情中看,文森特如何选择还是要看他有多么渴望“自由”,以及他与K凯的关系在这段故事开始前究竟如何。而这两点则几乎是由玩家选择的,一位渴望自由却又被生活的大山压迫着的与女友僵持的文森特确确实实是有着分手的选项的。而在Rin线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和K凯和平分手也处理得相当不错。

有一说一,K凯在谈婚后生活的时候确实很压抑。我算是能理解对婚姻的恐惧是怎么回事了。

讨论之外

凯瑟琳中还存在着其他可以说的地方,不过这里不详细展开了。
音乐:原作由目黑将司负责,Full Body新增部分由秋田真典负责。除开抓耳的几首乐曲外,大量改编的古典乐在对应场景下相当有压迫力。
画面:据说引擎与persona5一致,相当耗电。过场动画分为两类,一类是2d动画,另一类是3d即时演算。大量的剧情都发生在狭小的酒吧或厕所内,而剧情也就是参与者的谈话,这非常考验运镜的能力。
世界观:前面聊了一部分,不过本作的世界观展开方式还是相当出人意料,揭开一层后还有另一层,揭开一层后还有另一层。包括巴别塔与长发公主中也隐藏了部分的剧情。但长发公主部分没有太看懂,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解释一下。